憑小說裡陳星的「肉芽」辦案？檢方方向根本錯了

2017年08月23日13:14

倪國榮／自由業陳星所涉《刑法》228條罪，在民主國家無罪推定原則下，在當事人往生下，僅憑當事人留下來的文學著作，就算再有其日記等等遺物遺跡，都是「一廂之辭」，除非有陳星自己的文書，如電子郵件、通訊軟體或親筆書信往返，或有兩方一起的照片為證，等等，作為具體事證，要把陳星起訴真很困難。檢方不得已，以該文學著作引起的軒然大波，展開調查，顯然是被動地，要對社會做一個交代動作。陳星當然是聰明的大人，在事發後的劇本裡，他以自由戀愛為本，發表聲明，也終於讓檢方以證據不足，「自由戀愛」無法可管結案，真是始終一致的自由戀愛。惟檢方對此文學作品的態度是很奇怪的，將之當作推論的證據。如該小說裏老師李國華身上有肉芽，檢察官要陳星被勘驗，陳星即脫衣受勘驗，証實無肉芽。殊不知文學是根據素材，加以想像發揮的，超現實、幻想都是想像的內質特色，如把素材生生硬硬地打寫出來，那是記錄，不是文學。故肉芽說真是讓人笑掉小牙，不是檢察官沒有文學涵養，便是找不出實證，為向大眾交待，只好「肉芽」一番。找出原稿《初戀》與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比對，更是填不起訴書篇幅與報章雜誌。請問，在想像的森林裏，這樣比對，當然一直在森林裏繞。可想而知，證據無法確立，就算有蜜閨世世作證，也是一面之辭，很有可能邊緣繞來繞去，順「自由戀愛」推舟，怕自己涉入，不願直指癥結，亦不願拿出更多證據，很難成案，加上家屬顯然是道德控訴勝於司法控訴的態度，以女兒枉死又有才華迸發，哀切是非常引人同情的。陳星在獲知不起訴後，本想開記者會，又突然取消，也是很明智的，因為他在道德上是徹底失敗了，他那張臉是非常令人厭惡的。總之，檢察官把文學著作細讀研閱，當作辦案重點，這種精神恐怕空前，希望以後也會有這種細心追查，但是其以該作品內容做證據推論，就錯了，對創作的性質顯有誤解。讀其作品，應從其字裡行間的心靈律動感受之，感受到她所受的巨大傷害，與素材來源的追索，很顯然就是與已婚老師下的「初戀」巨大的破碎。父母的傷心是永遠的，或許可以為她成立小紀念館，一如三毛自殺後其清泉之屋仍讓文學者流連，當然，兩者意義不一樣。林奕含的紀念館具有警世作用，盼對年輕人遇事要會選擇，要會找有公信力相關社會機構助力，當然更希望立法保護青少年學生，避免這種事發生，以書名世，但傷痛也永無癒合。